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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4章惡人先告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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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4章 惡人先告狀

穎人寨子的山口前,

兩邊都是嫩綠的梯田。

段興坐在馬上,搖了搖有些僵硬的脖頸,不屑的說道“窮山惡水!”

張保滿站在他的身邊,接道:“出刁民。”

段興臉上露出一絲微笑:“你近來一直在穎寨各處奔波,辛苦了啊。”

張保滿說道:“臣為殿下分憂,是理所應當的。”

見到苗寨升起滾滾濃煙,段興皺起眉頭道:“燒個屍體而已,怎麽這麽大火苗!不對,怎麽房子都著了!”

他立刻向後面的士兵吼道:“隨我沖進穎寨,不惜一切代價,救出段王!”

一馬當先的沖進了山谷。

段興沖進兩邊都是梯田的山谷,卻見無數的穎人在水田間扭打。還看到,一個人莫名其妙的就燒了起來,感到迷惑不解。

前方遠遠的看到了父王的馬車,段興立即加快了自己的行進速度。

眼角的餘光中,銀光一閃,他下意識的低下身子,一只古怪的暗器擦著他頭頂飛過。

接著,又一只暗器飛了過來,他只得翻身下馬在另一側躲避。

兩只暗器飛回到一個蒙面男子的手中,男子的聲音不男不女,失望的說道:“反應挺快呀!”

一片駑箭射出,讓這刺客放棄了再扔出暗器打算,狼狽的躲避著飛箭。

見到段興後面的士兵跟了上來,把他團團保護起來,那個刺客丟下一句:“一群靠不住的南蠻!”

他轉身跳躍著,跑進了穎人互相扭打的人群中,消失不見了。

段興不敢再一個人冒進,在士兵的掩護下,慢慢接近父王坐的馬車,兩人相匯。

段興向沈殿臣問道:“怎麽回事?”

“阿爾土司的遺體爆炸,傷到了段王。不過只是腿,沒有生命危險。”沈殿臣說道。

段興氣憤的說道:“這群不識好歹,頑固不化的蠻夷!跟我去屠了他們的寨子!”

段王從馬車上掀起簾子,說道:“興兒!父王沒有受傷,是不小心自己崴了一下,沈將軍看錯了!”

段王走了出來,雖然有些跛,但是連衣服也沒破。他緩緩說道:“穎寨沒有責任,我們回去再說吧。”

段興怒氣沖沖的說道:“還回的去嗎?!父王你看,現在滿山的穎人,已經把我們包圍了,我們中計了!結陣結陣。”

士兵們在窄窄的道路上,列起了防禦陣形,支起盾牌,將刀槍立了起來。

段王看到,漫山遍野站滿了穎人,他們有的立在水田間,有的站在堤壩上,足足有數萬之多!但是,卻沒有向下沖來。

他說道:“扶我站到車上去。”

段興上前將段思英扶上車,遺憾的說道:“父王,這回我們要死在這裏了。”

段王卻微笑著說道:“你錯了,他們是來保護我們的!你看,他們手中的刀都是向下的,那些被綁起來了的人,肯定是想偷襲我們,被他們發現了,他們一路追到這裏,才追上。”

小樹此時插話道:“方才聽說,各寨均有失蹤逃逸的穎人,應該就是反漢盟了,我算了一下不過二百人,肯定沖不破鮮花族女兵的防守。沒想到他們是來殺段世子的,不過現在看來,都被自己寨子裏趕來的人控制住了。”

段王堅定的說道:“呵呵,我說什麽來著,穎人會成為保護我最堅實的力量吧。”

段興看著滿山遍野的穎人,不知如何作答。

段王向穎人們招招手,高聲喊道:“漢穎永久和平!”

山谷間響起了數萬人的聲音,震耳欲聾,響徹雲霄:

“漢穎永久和平!”“漢穎永久和平!”

在數萬人高喊的聲音中,段王被段興扶在馬車轅上,緩緩的駛出了山谷。

夏一諾聽完,臉上露出了微笑,說道:“這才是君王該有的樣子,萬民敬仰、萬民臣服。”

輕輕的微笑,牽扯到傷口的疼痛,夏一諾用餘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紗布問道:“我傷的重麽?”

小樹笑著說道:“師太說骨頭沒事,內臟被震傷了。就是皮肉炸的像個金錢豹似的,全是銅錢的烙印。哈哈”

夏一諾也笑笑說道:“好在我這次改造了骨骼。謝謝師太了。”

空靜回報微微一笑。

小姑娘端過一碗藥走來,溫柔中帶著怒氣:“你先喝了藥吧,一會兒還要去和阿才對質呢。他不承認這次炸段王的事情,反而誣告是你。”

“不是捉住很多反漢盟的人嗎?!”

“可他們無一人見過盟主,全是單線聯系,幾個見過盟主的,說他臉上帶著面具,不知道是誰。”

在一間沒被大火波及的房間內。

夏一諾被擡到了屋子中央,放在了阿才的邊上。周圍坐著各寨的土司和阿爾明聰,空靜也被讓到座位上,她身邊站著小姑娘,小樹蹲在夏一諾的身邊,將他扶坐起來。

阿才用穎語說道:“我有充分的證據,證明這小子是長生教派來的,他設計了這場爆炸。”

阿爾明聰,阿爾的兒子。

他眼中布滿了憤怒的血絲,用穎語說道:“我相信阿才,應該立刻燒死這個小子!”

道出反漢盟的那位老土司阿裏,緩緩說道:“但是阿樹將軍認為,你才是兇手,現在這個小子醒了,你用漢話對他說一遍,看他怎麽說,死也讓他死個明白。”

阿才點點頭,拿著一本燒了一半的《長生方》放到夏一諾眼前質問道:“這本書是在火場中發現的,是不是你的!”

夏一諾看到了書中自己的筆記,知道阿才想利用這本書,來誣陷自己是長生教的。

“這本書只有堂主級別的人才能看到,我這歲數是不可能有的,這是我從長生教偷來的。”

阿才哼了一聲:“這便是你在長生教中的鐵證,第二件,我們在阿樹家搜到了幾種毒草毒花,都是這書中寫著的。你又怎麽解釋?你想按書中的藥方毒殺誰?”

夏一諾平靜又自信的說道:“我懷疑阿爾土司根本不是被蛇咬死的,是被你下毒殺的,所以我們才找來幾種毒草分別試驗!最後判斷你是用夾竹桃毒死的阿爾。”

阿才被識破,馬上激動的說道:“你胡說!我沒有殺死阿爾。倒是你為什麽那麽確定是用夾竹桃呢?肯定是你按書中的藥方毒殺了阿爾!”

夏一諾想不到滿意的答案,認為如何編攥都不會讓穎人滿意。

他選擇了實話實說:

“我剜下了阿爾土司的皮肉,帶給段王的忤作,他讓…”

說到這,果然,穎人們都憤怒的吼叫起來。

阿裏揮手制止了憤怒的穎人,示意讓他說完。

夏一諾想到,如果說阿爾的肉被狗吃了,那穎人不論真相如何肯定再也無法控制情緒,會當場殺了自己。繼續說道:“他用了驗屍的方法,證明就是夾竹桃,而不是銀環蛇。”

阿才說道:“你倒說說看,用的什麽方法?”

夏一諾說道:“驗屍的事我不懂,但段王可為此做證。”

阿才冷笑道:“破壞土司遺體,應當處於火刑,不要以為拿段王來壓穎人,我們就怕了!你再解釋一下,阿樹屋中搜到阿爾腳趾的事情吧!到底是你還是他?”

“是我。”

小樹的手臂被夏一諾使勁的攥住,自己搶先說道。

穎人們又是一陣憤怒的吼叫。已經有人站了起來,拿出腰刀。

空靜此時說道:“我出自佛門兩不相幹,不偏不倚的說句話,可有人看到了爆炸之時,一個身影點燃了四周的房屋,但是他身法太快,我沒有追上。我懷疑有第三個人從中作怪,他可能才是真正的兇手。”

兩名土司附和稱確實有看到,現場才安靜下來。

夏一諾用一只手撐著身子,費力的坐直說道:“師太,身法再快,也不可能將炸藥放在阿爾肚子裏,不被阿才發現。放炸藥的人,肯定是可以天天接觸到遺體的阿才!”

阿才急忙說道:“我做的一切事情都有證人,你破壞黑穎土司的遺體時也有時間放入炸藥吧!”

夏一諾瞪著阿才的眼睛,質問道:“我既然要炸掉阿爾的遺體,我為什麽還要割下他一只腳趾!”

阿才說道:“切了皮肉,又切腳趾當然是為了侮辱穎人的尊嚴!”

夏一諾說道:“我切下腳趾的目的,是為了知道殘留在阿爾土司體內的毒,會不會在燃燒的時候危害到大家的安全。”

阿才大聲吼道:“胡說,你這明明就是為了對我們穎人進行侮辱!不能原諒!罪不容恕!”

阿爾明聰此時被挑撥的目眥欲裂,一掌拍在自己的椅子扶手上!

夏一諾誠懇的說道:“我犯的錯,我承認,我接受懲罰!”

又質問阿才道:“但是,你將阿爾土司的體內放入炸藥,又在外面裹上許多銅錢,明明就是不顧在座土司的安全,想炸死段王,你又該當何罪?!”

阿才仿佛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:“汙蔑!我對阿爾土司做每件事情的時候,他的家人都在身邊。都是經過他家人允許的!”

阿爾明聰這時說道:“是的,為了保持父親的身體不腐,我同意他放入了防腐的松油(其實阿才放的是松節油和硝石),銅錢也是經過我允許包在父親身上的。”(松節油,二級易燃物品,從松脂中提取)

阿才壓制不住內心的得意,問道:“你還有什麽話說?”

夏一諾亮出了最後保命的底牌,說道:“如果是我在阿爾體內放的炸藥,我為什麽還會被炸成這樣。土司們,我為了保護你們和段王炸的皮開肉綻,四肢不全,是問,哪個兇手會這樣做?”

土司們和阿爾明聰此時均不再說話,低頭默想,確實這個自己放炸藥炸自己的事情說不通。

阿才走前一步說道:“你就是想對我們穎人進行侮辱!”阿才還是死死咬住夏一諾對遺體破壞的事情。

夏一諾舉起殘臂,又用左手指著自己裹滿紗布的胸膛,大聲說道:“這些也是侮辱嗎?我能找到你毒殺阿爾的證據,早晚也能找到你放炸藥的證據!”

老土司阿裏說道:“好了,你們不用爭執了,再沒有選出能代表所有穎人的大土司之前,我建議,這件事聽聽阿爾兒子明聰的想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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